
BE向,非喜勿入
每当看到这段回忆,手中还在拼装东西的向晚总会深吸一口气,缓解自己的情绪,当自己准备好之后,再潜入到回忆当中。
夏天炎热,房间如同蒸笼,向晚身上的汗渍,从额头、腋下、手肘、大腿和小腿,刻画着她蜷缩在地板上的姿态,一向爱干净的她,双目无神,姿态宛如一个长长的伤口,身上的轻薄衣物已经析出了盐晶体,仿佛夏天在她的身体——她的伤口上开出的花朵。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破碎的手机放在向晚的眼前,嘉然的电话号码倒映在她的眼中,随后手机熄屏,徒留一张破碎的黑暗在向晚的眼前。
热风吹过了窗台,随风摆动的窗帘提醒着她,该出去看看这个晴朗的盛夏,盛夏是所有情侣得到祝福的日子,因为蓝天会给予他们晴朗的馈赠,冰淇淋和汽水会让爱情甜蜜升温,但一向热爱盛夏的向晚蜷缩在小小的房间。
房间失去那位可爱的精灵,鲜艳的色调瞬间萎靡,遍布的尘埃成为了这个家庭的主人,蜷缩的向晚成为了灰尘的附庸。
蜷缩的向晚起身,搬来一张椅子,把自己破碎的手机放在椅子的靠背,她则去卧室拿出自己的吉他,坐在与手机相对的另一把椅子上,用沙哑的喉咙,微力的琴声,对着那个破碎的黑暗唱起歌来:
普通的Morning Kiss都是编织的礼物单纯傻笑无聊发呆都是甜蜜幸福 你是幸福只要对视就会微笑 只要牵手就像拥抱轻声呼唤房门乱串总对彼此撒娇 对你撒娇表情管理失败 无法继续耍帅不用刻意掌管你早已经足够可爱 你好可爱
……
就这样,从朝阳到满月,一遍又一遍,不断地躺下站起。
她终于感受到饥饿了,她踉跄地爬起身,打开冰箱,幸好没有过期,食物也没有散发异味,向晚一口又一口吃起来,她这个爱哭的女孩,此刻却怎么都哭不出来,或许是这个盛夏将她的眼泪蒸发了吧。
她潦草地洗澡,换洗了衣服,掸了掸床上的灰尘,收起了另一套被子,睡上一觉。
第二天,微热的早晨,她将自己梳洗一番,一如平常去公司上班,一脸微笑面对着同事和学员,每当他们问起嘉然的下落时,她也坦然说出嘉然回家寻求生活的事情。
她努力工作,试图来麻痹自己思念的神经,即便是深夜,她也在公司的练习室,对着镜子,一遍又一遍舞蹈,足尖的轨迹划过练习室地板的每一个缝隙,直到无法舞蹈,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,然后用疲惫的心灵,试图对夏夜的月亮,进行一场孤寂但毫无结果的对话。
后来,那一场疫病又卷土重来了,向晚不幸感染上了,她躺在家中的床上,呼吸困难的同时,咳痰带血,以前练舞留下的膝盖旧伤也愈发严重,以至于不能完全起身。
向晚本来以为这些都是并发症状,挨个几天就会过去,却没想到症状愈发严重,向晚凭借自己的力量已经不能去医院了,只好趁意识还清醒的时候,打电话给120。
向晚在昏昏沉沉中感受摇晃,刺眼的光穿过她的眼皮,她不知道她来到了哪里,她这时候就想睡去。
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,向晚用力睁开沉重的眼皮,看见自己的心电图,看见一个苍老的女人紧紧握着向晚的手掌。
“妈......”向晚脱口而出,向晚母亲则立刻起身,对着向晚嘘寒问暖,然后按着病床的铃。
医生给向晚检查一番,转身走出门外,与向晚的父母交流,之后向晚父母折返至向晚的病床前。
向晚无意过问自己的病情,现在她只想对抗自己的疼痛。
就这样过了三日,向晚的意识逐渐清醒,她开始向父母询问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绝症,她心想,自己的身体如此的疼痛,肯定不是一般的病症。
但是向晚父母一直顾左右而言他,迟迟不肯话语,最终实在拗不过她,才告诉了她。
“肺癌晚期,不过保守治疗还是有希望的。”
向晚本以为自己能够接受这个事情,却没想到自己的身体承受不了这如同死刑的宣告,进入了昏暗的意识当中。
当她醒过来时,却发现她的脸颊上都挂满了湿漉漉的泪痕,之前怎么都哭不出来的向晚,为自己留下了眼泪。
她看向窗户外那澄澈的蓝天,她盘算着,是不是该交代一些事情了。
这时候,向晚的父亲来到病床前,对着向晚言语:“晚晚,有一家隶属上面的人工智能研究院的工作人员找过来,给我说些事情,我不同意他的请求,但我还是想征求你的意见。”
向晚没有立刻回答,而是对着父亲说:“爸,那能等几天吗,我想梳理一下,之后你再说也可以。”
向晚父亲没有言语,默默点头,之后退出病房,之后换到母亲来照顾向晚。
再等等吧,再等等吧。